血泊里，已经虚弱到没有半分人色。
“谢翕！”
她语气惊慌着冲过去攥住了青衣袖，但即便是她，在受到了那人淡漠冰冷一瞥后也忍不住瑟缩了一。
对方似乎也觉察到了她一瞬僵硬，旋即姿态有些柔和来。
脸上有浅浅温柔，“阿瑜别看，等处置了这该死废物，就同你回去。”
处、处置什么？
沈瑜杏眼睁大∶谢翕是不是疯了！！
她意识到这人并不是在虚言，忙不迭伸去推。
一面推，一面扭头去看倒在血泊里孱弱少，几乎是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句，“你是不是疯了！竟然这样！”
谁知青听完，却似有些讥讽嗤笑起来。
对着她语声也淡淡，带着微弱刺，“是啊，我妻子夜会人，我不能疯么？”
沈瑜气得脑子一黑，也口不择言起来，“那你冲我生气啊！你找别人麻烦算怎么回事？”
青被她问得一滞。
缓慢抬起漆眸，竟似有点儿教人读不懂伤心，“你觉得是为什么呢？你就欺负我喜欢你是不是？”
她被那一眼看得头皮麻，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青眸底那水样浅浅浮光。
话语间无比强硬表示，“你不能杀，这里是长生门！”
说完又觉得像谢翕那样人，恐怕根不会在意什么长生门。
此行过来，就是准备搅乱长生门这一池安静池水。
但如果谢翕当真是因为她来探望越听栦，而对对方起了杀心话，她也绝无可能坐视不管。
不说她和越听栦间有没有相识一场交情，就算是萍水相逢路人，她也不能忍受因为自己而给人招来灭顶灾。
少女无比烦躁闭了闭眼睛，额上青筋隐约跳动着。
再抬眼已是杏眼清明，“总你不能杀，除非你杀了我。”
青已经僵硬如石雕。
月色头，眼睫似乎挂着霜，唇色和眸光都是冷。
石室里头半丝风也无，衬得青声线更加茫然喑哑，“现在也是在幻境里头么？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，你永远都要护着？”
“那我呢？你就没想过我也会伤心么？”
……
谢翕走了。
像是觉得可笑没趣似，脸上透着淡淡讥讽，连温柔平和表象都不想再伪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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蓦然从她身上撇开眉眼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。
沈瑜蹙眉盯着那人离去身影看了一会儿。
但眼到底是有更紧要事需要处理，也就收起烦闷心思，俯身子扶起血泊里已经有进气没出气孱弱少。
少伤得过，就连鼻尖眉心上都贱到了星点血污。
她伸去拍那张昏沉惨白脸颊，“越听栦，你醒醒！”
唤了半天，见对方仍是一副昏昧难继样子。
沈瑜索性把扶着倚到一旁石柱边上，指尖不断溢出灵气，用最简单治愈术法帮清洁了表面伤口。
可她刚刚探查对方筋脉，觉竟有几处骨头是断裂。
她实在没办法，得把人扛背起来，沿着小世界中记忆敲开了药师峰上医修门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几声后，紧闭门扉开启。
可是外头空荡荡并不见来人影子，有四处流窜寂寂山风。
那医修小长老刚要恼，余光里就瞥到些什么。
揉揉眼睛定睛辨认了几瞬，嘴巴不自觉张大，“越、越师兄？”